夏至的一场夜雨来的匆匆,去的匆匆,离开时洗去了铅尘,为那苍翠繁茂的竹海再增添一层鲜亮生机,也为新的一日,带来些许清润。
白发女子在微漾的江面行路,赤足飞快点落,水面无任何异样,似乎她那香软柔媚的脚板比羽毛还轻盈,比雪花还更无声。
有小舟从岸边划过,撒网的渔民抬起头,用手遮着不刺眼但却晃人的光线遥遥望去,只能隐约瞧见一抹嫣红在这水墨画似的风景闪过,而眨眼两下想要看真切时,却发现,那道身影早就连同凉爽的风儿飘散离去。
不过两柱香,柳凝烟便踏着青松,攀上了山腰,回到那座风情秀丽,温雅傲然的阁楼庭院!
昨夜她玩的自然是身心愉悦,清晨辞别了秋芷,打算与小阁主清点一下工钱。
这段时日她过的很安逸,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,而自己最心爱的那个他也没有在身边陪伴,总觉得有些莫名空虚,所以,她打算今日就离开青州,折返湘州。
同时身为女子的她也有种莫名感应,或是担忧,担忧爱徒独自在家手脚并不安分,毕竟少年青春萌动,难免会自控力差些。
天酆阁依旧喧闹,能听到不少弟子练功时发出的声响,也有一些来往的文人墨客赏景作诗或是调琴奏曲,一副安逸祥和。
但这位赤足的红衣女子却有些惋惜,想来不久后,虎视眈眈的北荒再次南下,会将这一切都打破,到时候战乱纷飞,就没有那么多佳人才子来怡情了。
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密集人群,柳凝烟感知周遭气息,迈入了一处楼阁,沿着青藤台阶而上,剥开一片纱帘,未见其人,就能一股诱人香气就扑鼻而来,让这位风彩夺目的女子精神焕发,不由吞咽了几下口水,旋即,目光到处打量。
发现内室有一位高挑俊美的女子翘着腿,自顾自地斟酒慢饮,模样悠闲自得,狭长的美眸透着一抹动人风情,似乎是在品味着酒水的芬芳。
那女子正是枫翎筠。
四下无人,她翘着的双脚同样裸露,让人视线很容易向此聚焦。
似乎是感受到了长廊里的不速之客,枫翎筠唇角微扬,摇晃酒杯,轻声道:“进来。”
柳凝烟见对方没了昨日的脾气,便也壮起了胆子,大步走了进来,到处打量几眼后,就把目光落在对方脚旁快要见底的酒坛上。
她瞧瞧抿了抿嘴唇,一副不悦样子,双手叉腰道:“好呀,你还藏着这种美酒,居然只知道自己偷喝,全然不顾及咱们姐妹情谊……真是令我太失望了。”
枫翎筠倒也没想到对方刚一见面,就开始盘问起了自己,便也轻哼一声,淡淡回道:“托人从东洋运来的,昨日午时才到,仅此一坛,本想与你共饮,但没想到咱们的天下第一消失了一整日,所以这琼浆玉液只有本阁主自己享用了。”
柳凝烟眨了眨眼,脸色微红,她有些不高兴,试探性问道:“真就一坛嘛?”
枫翎筠忍住戏谑笑意,摇头道:“童叟无欺。”
“词语都用不对。”柳凝烟仍是一副不信,但自己几次软磨硬泡,对方仍不松口,索性暂且把这事抛掷脑后,换个话题。
“好了,咱们说说正事,这段时日你姐姐我也是兢兢业业,勤勤恳恳,来给你打杂……所以来和你结一下工钱,当然若你体谅姐姐我,同时担忧我之后路途遥远,盘缠不够,在原有的基础下多给个七八成,那也是不会介意的。”
白发美人说得义正言辞,那双艳丽足趾也在地板上敲了敲。
小阁主看了眼已经空了的酒杯,旋即露出冷峻神色,从腰间拿出一袋子碎银仍在桌上,白眼道:“自己数。”
柳凝烟看了一眼钱袋,只觉得太小,但转念一想,里面是金子也不一定,之后将她拿起,掂量掂量发现重量和金子又不符合,打开一看,发现里面就是普通银子。
这反复清点了好几遍,最后得出的结论是,这些银子比预先说好的工钱还要少许多。
气不打一处来的白发美人挺直腰板,张牙舞爪道:“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,怎么就这点?为什么要克扣我的工钱!不解释清楚的话,就一直胳肢你,直到你断气为止。”
对于这种威胁,枫翎筠也没半点畏惧,抬起头回瞪道:“来到阁中的这些日子,你究竟做些什么自己心中还没有数?干活时游手好闲,一有美酒喝的比谁都多,秋璃在内有多少女弟子糟了你的毒手?原本想直接把你赶出去,但你自己马上就要离开,本阁主就大发慈悲给你点碎银子,事到如今,你还敢挑三拣四?”
从小到大,这位阁主身上就有一阵冷艳俊逸之气,风姿更胜男子,一旦她讲理生气时又咄咄逼人,霸气外露,就连武功高强数倍的柳凝烟一时也语塞,蔫了脾气,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之后这位天下第一就围着妹妹打着感情牌,可枫翎筠并非懵懂温顺的秋芷,她深知这位姐姐的德行,索性架子摆得更大。
无理辩三分的柳凝烟发现终还是无法打动对方,气的白发乍起数根,纤细手指指着对方,怒叱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真是气煞我也,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?”
枫翎筠唇角微扬,右手托腮道:“想要多给些工钱倒也不是不可以?须答应本阁主一个条件。”
柳凝烟双眼发光:“什么条件,妹妹快讲。”
枫翎筠目光下垂,落在对方那妖娆娇媚的裸足上,缓缓开口:“条件便是,须将你封住内力,搔你半炷香脚心,或是挠十下,你不出声即可。这两个,只要你能完成一个,那本阁主就给你一百两,都完成就给你二百两,怎样?非常划算吧,仅是如此就能让你腰缠万贯,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。”
被对方目光注视双脚,红袍女子只觉得足底一阵酥麻,惊得后背两步,之后疯狂摇头,又愤恨道:“我柳凝烟怎会稀罕你那几个歪瓜裂枣?哼!不给便不给,鬼才答应你这种幼稚条件,简直是无聊透顶,俗不可耐……”
言语吐槽一会儿,她便像是一阵烟溜出了阁楼。
未时一刻,骄阳若火,夺目光芒铺设在一座座阁楼房屋之上,带来闷热酷暑。树上蝉鸣不止,溪中青蛙呱呱,生动景象更增添心中烦躁。
坐在海棠巨木下的白发美人,用手撑着侧脸,双眼直直望向河面,颇有些百无聊赖。
按理来说,她要到工钱,就该迫不及待往湘州赶,以她轻功来讲,说不定晚霞时分,就能抵达,与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郎君重逢。
奈何工钱被克扣,如此灰溜溜会去实在心有不甘,并且在伏天被弄得酒瘾犯了,急迫想要喝到酒窖里的清凉美酒。
“真是心烦,好歹姐妹一场,居然不留半点情面,但既然你如此无情,那也莫怪姐姐我无义了。”思想斗争片刻,女子赤足起身,环顾四周,身影若风儿一般穿梭在天酆阁各个角落,像是在寻觅什么,重重红影看的人是眼花缭乱。
雪白足底在草浪上翻飞,不一会儿,这位天下第一就以迅雷之势扫荡过大半个阁楼!
终在一处阴凉洞口停下,洞口有侍女看守,此刻侍女正翘着腿,翻动本《湘秋月》看得津津有味,全然不知自己已被人死死盯着。
柳凝烟武功之高,行至何处,都不惊扰任何声响,波动半点气息,也就导致那破瓜年华的小女孩只要不抬头就无法察觉异动!
红裙女子直直走去,极佳目力一眼就能瞧见洞内深处有一张朱漆铁门防护,铁门并未上锁,但中央却有数道卡槽,卡槽中有调整方位的轮盘,需将位置正确矫正,才能打开,算是机关防护一种。
对柳凝烟而言,这种防护如若纸糊,稍一用力,便可碎开。
不过那难免会惊动他人,况且,若是强行损坏这里的事物,那岂不成了强盗?
翻看书籍的侍女或许是被里面情节吸引,样子极为入迷,唇角时不时挂起一抹笑容,神色流动极为形象,将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活泼天真展现的淋漓。
正当她看到高潮,书中主角要相互接吻时,一只手拍在她肩膀。
兴许是突如其来的变故,也或许是害羞,侍女浑身猛然一颤,下意识将书本合上,脸红抬起头,满是娇嗔道:“谁呀?这般讨厌!”
瞧见来人后,侍女脸色更红了,轻柔道:“柳小姐。”似乎是觉得有些失礼,便马上低下头来,不去与之对视。
见侍女娇小可爱,让柳凝烟想起自己爱徒,莫名多了些亲切,接着她用手抚摸对方的头,柔柔道:“好妹妹,可以帮我打开酒窖吗?”
“酒窖……”小侍女悄悄嘟囔一声。
她立马回忆起之前阁主交代自己的嘱托,那就是切记要将酒窖看护好了,绝不许让外人进入,重点看护对象那便是眼前这位了,听闻这位天下第一嗜酒如命,若是有一日不品尝美酒那便是浑身煎熬,那酒窖新运来的上等海外佳酿若是被她发现,好比羔羊落入恶狼口中。
踌躇片刻,她摇了摇头,回应道:“我……我就是在这里打扫的,打不开酒窖机关。”
柳凝烟淡淡一笑,双眸泛起一抹狡黠的柔光,身体微微蹲下,双手抚摸着对方的肩膀,“小妹妹,你很不擅长撒谎哦?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撒谎的坏孩子~再问你一遍,真的打不开酒窖嘛?”
“我……我没撒谎……”女孩被对方盯得有些发毛,想要故作镇定的去迎着对方的目光,但很快眼神还是下意识躲闪,把头轻轻低了下来,脸色与花圃中的杜鹃似的。
“看来对不诚实的孩子,需要实施一点惩罚才行。”
柳凝烟双手分开,又迅速拢住对方侧腰,小侍女浑身一个激灵,想要缩起身子,却发现两只手后被两道无形力量所牵引,被迫横开手臂,完全展露出来,身上穿着的小素裙也环绕一股风儿,弄得她浑身痒丝丝的。
不等小侍女开口说些什么,白发女子手指灵动,在那刚刚有所体态的两侧飞速翻飞,擦拭各处敏感痒肉!
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,意志极为薄弱,敏感身子骨可经不起丁点呵痒,更何况周身被气机定住,反抗不得,面对胳肢那绝对是一场煎熬折磨。
两侧奇痒如密密麻麻的电弧攀附上来,令小侍女浑身汗毛抖擞,可那樱桃小口却还是紧紧闭上,不肯透露半句,通红脸蛋如饱满的果子那样鼓起,左右甩动脖颈,扎起的小丫鬟头,化作两个小棒槌,生动可爱。
“很能忍耐嘛。”柳凝烟毫不留情的手指,在小侍女腋窝又戳了几下,弄得其娇躯抖动更为明显,应激。
小侍女眼神带着些许乞怜,神色委屈,可那紧紧咬着的唇角却是抿着一抹笑意,绯红的面颊容光焕发,粉嘟嘟的,虽没有寻常女子那份妖娆妩媚,但却惹人欢快。
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柳凝烟倒也不介意好好品尝这份小“甜食”,只见她气浪凌空一震,这个柔弱女孩便是浮在半空,不上不下,犹如漂浮在海上的落叶,任浪飘摇。
但不得不说这小侍女倒也有几番毅力,被吓唬成这样,却仍是闭口不言,颇有忠心。
只可惜,折磨她的是手段最高明的天下第一,而她自己也不过是一只连咬人都做不到的温顺小猫,旋即,气机涌动,女孩两只娇嫩嫩的双腿莫名被托起,整个人直接悬躺在半空,左右划动。
而柳凝烟就这样盯着对方表情,似笑非笑地温柔说着:“小妹妹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既然如此,莫要怪姐姐手下无情,以大欺小咯~”
她葇荑手指轻微一挥,那双包裹玉足的小绣鞋和小素袜缓缓脱落,露出两面肉乎乎,粉嘟嘟的脚底板!
下一瞬,一处草窠中有两根狗尾巴草被连根拔起,在虚空轻轻一晃,抖落掉根部泥土,紧接着毛茸茸一段,落在那足底中央的白皙处,上下擦拭,力道不轻,犹如指尖,瞬间奇痒攀附心头,让人浑身酥麻,难以抗衡。
至于柳凝烟双手也在女孩软乎乎的腋窝上点弄,戳击,动作不快不重,单纯就是闲来无事的玩耍嬉闹!
单纯嬉闹是双方都能动弹,相互折腾,可一旦有一方无法反抗,另一方单纯施虐,那么性质便是完全转变,与那份你情我愿的游戏便是截然相反。
熬不住的女孩不一会儿就发出咯咯娇笑,左右求饶,还哭腔着指责眼前这位白发美人以大欺小,不知廉耻,令人耻笑。
但愈是这样柳凝烟玩的越欢快,若是在平日,她兴许会顾及一下自己那份“盛名”,维持下天下第一高手的牌面与神秘莫测,可如今被那个没大没小的妹妹数落欺压一顿,她那份报复心理也是逐步形成,加上美酒诱惑,行为便更加肆无忌惮,不知轻重了。
在不断攻势下,小侍女笑得脸色通红,扛住了足足有半炷香时间。
柳凝烟也不好长时间这样玩耍,一面后续发生变故,所以双手乱动,在女孩身上抓挠更快,试图摸索出对方弱点,同时也在心中觉得这个行为有些过分。
而当她手指揉到这小丫头的腹部时,这女孩的娇笑明显变成大叫,稍微在上面多揉几下,便已是上气不接下气。
原先那份毅力和小脾气也在这时被土崩瓦解。
双方僵持半天,也已经落下帷幕,小侍女扛不住连番搔痒,被逼无奈下,将酒窖机关如何打开全盘告知,之后又被柳凝烟封住穴道,放置在椅子上暂且昏睡过去。
酒窖机关门锁打开,阴森洞穴中凉意幽幽徐来,同时夹杂一股香醇酒气,莫要说嗜酒如命之人,就算不喝酒的人闻到,怕也是会觉得沁人心脾,然后陶醉其中。
显然这东洋进口的佳酿,绝非凡品,也难怪这位家大业大的天酆阁主,并未与自己的好姐姐多做分享,反倒是不爽利的藏着掖着。
一想到这些,柳凝烟便只觉得心中郁闷,轻哼一声,迈着那妖娆妩媚的玉足大步走入进去,大口品味其中芬芳,如同浸泡在神话所描绘的昆仑瑶池之中!
意念一动,那酒窖中的所有美酒齐齐飘来,在挪动过程中,酒水哗啦啦碰撞作响,这般声音传入耳中,对这位白发美人来讲,犹如天籁,她纤细的手指直接握住那桶大的酒坛,秀腕一扬,震飞坛布,清冽芬芳的琼浆便从中流露下来,若玉带山泉,汉津倾斜,当与舌尖触碰时,只觉一阵素爽醍醐灌顶,精神大振。
酒水从唇角划过,滴落红袍,滴落在那白皙足背上,女子浑身上下也都一同染上了这上等的酒意!
放在平日,柳凝烟品尝这等美酒,定然是珍惜每一滴,不肯让其浪费,但此刻酒水众多,刚好能够喝个爽快,加之为了赌气报复,便也不在乎什么铺张浪费,纯粹就是狂饮。
秋水双眸烟波浩渺,荡漾波澜,脸颊与脖颈一同浮现粉润,朝露般的酒水悬在女人裸露的锁骨之上,来回翻滚,映出盎然春色,香软玉足轻轻踏步,在石板上留下湿润清晰的脚掌足印,想来这美人是真的泡在酒泉之中,难以自拔。
半个时辰后,当枫翎筠亲自赶到时,宽阔酒窖只剩下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空酒坛,与地面上那还新鲜着的脚掌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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