冻霜花,坚冰晶,玄寒石,碧雪玉,千精血。
天道六气珠原来并非想象中那种凭空凝练,冻霜花要取白色的精纯花粉,然后与融化的坚冰晶搅拌变成白色粘稠的乳浆,玄寒石与碧雪玉相撞出粉。
接下来以炼制者的精血为引,将玉石粉粘合成黑色的珠心,将静水之气注入其中,使珠心散发出湛蓝色的光芒,最后把乳浆均匀的包裹在珠心外。
百花派和天云派一样,祖师都留下了许多的奇珍异宝,只不过天云派为后人,仅留下了筑基的材料和许多的阵法图纸。
百花则不仅留下了筑基的材料以及各种丹药的炼制方法,还有凝练天道六气珠的所有素材。
之前没有暴力的破坏戒指,而是让依然继续佩戴,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。
聊完制作原理和步骤,接下来再了解一下它的使用方法和效果。
这六气珠和想象中那种,制造完便可以持续使用的道具不同。
这个珠子主要分两部分,第一部分是珠心,第二部分是珠窍。
不管是定心凝神还是驱水结冰,主要都是珠心的效果,珠窍只有两个作用,一是保护珠心不受破坏,二则是用于储纳静水之气。
没错和印象中水珠是一个纯粹工具不同,它实际上是有消耗的,而消耗的东西便是静水之气。
现在依然展示的这个,只有内核处有明显的静水之气翻涌的珠子,实际上还只是一个空壳。
若想展现出作为水珠的威力,就必须将它填满,或者说至少让它有可以消耗的静水之气才能正常的使用。
“你们真是厉害,我师傅帮助我师兄合练水珠的时候,都没有我这么充裕的静水之气。”
依然拿着那个珠子轻轻晃动发出潮水的声音,丝毫没有把水珠当做宝贝或者贵重的物品对待。
“请问,炼制这个珠子需要很多静水之气吗?一个人不够吗?”
樱兰像是一个认真求学的学生,询问的时候还自觉地举起右手,被对方看到才开始问。
“那当然不是,虽然想将水珠填满所需的静水之气无法估量,但是仅仅是制作的话,需要的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人。一个人长时间凝聚大概一两个月其实也是够的。不过静水之气和其他的天道之气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就是会极大的影响修者的情绪。我的很多师兄师姐并不是失败在炼珠的时候,而是在吸收静水之气的时候,被过多的影响了心智,完全无法静心凝神的练珠。”
依然将珠子轻轻抛起,然后在空中快速的抓住,像是玩弄玻璃球一样。
“那为什么你能不受影响?”
月寒自从遁逃到这里就一言不发,不是默默的跟在后面,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打坐冥想,直到刚刚才有所顿悟,从木讷的状态恢复到了往日的犀利。
她略有攻击性的发问,换做平时她肯定会逼问的,现在给人感觉平和了许多。
“其实也很简单,就是因为疼嘛~”
她说的轻描淡写,但是提到这里动作不影响之前舒展和灵动,显得有一点颓废,在说痛字的时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。
“我化身丹魔,真气逆流,横冲直撞,浑身的经络和血管已经被破坏得无药可救了。因为我服下了丹药,所以一直吊着一口气没有死。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浑身剧痛,在我清醒的时候身子一样的疼。静水之气使我冷静,使我不至于被痛疯。因为凝练了水珠,身体会更舒服一些,所以才……”
“那现在还痛吗?”
依然没有把话说完,丰华就站起,身子走近了一步关切的询问。
“还……还好……谢谢……姐……妹……”
丰华开始的时候还保持着丰满的体态,现在已经变回了幼齿,虽然气场和感觉能让人清楚的辨认丰华,但依然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才好……“没事的,叫姐姐就好,我喂你吃……”
这或许就是母性吧,丰华张开双臂,依然对于这突如其然的温柔和亲切,有些本能的错愕向后退了半步。
就见丰华浑身绿光一闪,身子又变成了美妇的模样,柔软的双臂紧紧搂住了依然,一大一小一肥美一矜持,两对乳房紧紧贴合,依然被“溺亡”在这温暖的怀抱之中。
然后丰华竟然!
不不不……我不应该惊讶,现在也早就不配惊讶了,在这个世界度过了数个日月,直到刚刚的一刻,才突然发现两个人亲热无比,互相拘束是多么违和的一件事情。
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主动的是自由的,但是仔细一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。
从第一次拘束到现在,一次又一次的捆绑,我好像冥冥之中被控制的被掌握着,只是自己没有发觉而已,我已经彻底离不开捆绑了,在接下来的一生,我将与它紧紧缠绕无法分离。
我看着依然满脸幸福,一点挣扎反抗都没有的被捆了起来,与一个舒适的姿势又躺到了丰华的腿上,那颗无比珍贵能缓解她疼痛的水珠,也没有做任何的思想斗争,轻易的交到了对方手里。
丰华的乳头被含住吮吸,面脸潮红轻轻的伸出舌头,将微微振动的珠子舔湿。
依然的双眼被乳房遮挡,直到水珠抵住了小穴才惊觉恢复神智,但为时已晚,丰华用食指将其深深的推入。
“啊!~”
一声痛快愉悦的呻吟从依然嘴里喊出,没想拒绝的话又咽回了肚子,开始静静的感受这份快感。
不得不说,刚才一切的发展都有些突兀,樱兰月寒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,有些尴尬,直到她们两人亲密的拥抱抚摸,才识趣的离开。
“这个女将军怎么样了?”
“刚刚樱兰用真汽温润了一下她的经脉,然后又喂了一些便宜的丹药帮助身体恢复,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,就是惊吓过度还未苏醒。”
铁心低头看了一眼还处在昏迷状态,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女将。
“很好,樱兰你……等等,她人呢?”
“应该是第一次看师傅以外的人施展绳缚,所以去围观了吧……”
我左右看了一眼,没有发现樱兰的人影,铁心身高望远,用有些犹豫的语气回答。
“哦,这样……”
我能通过心跳脉搏,甚至血液的流动来感受别人的情感,而对于自己的情感某种角度上来说,还有些“陌生”。
刚刚是落寞又或者是失望,还是别的什么?
不过是一直被捆绑的徒弟,对别人的绳术好奇而已,我到底在慌张个什么?
斥责完自己,便开始一边休息,一边等待着女将的苏醒。
不想这一等就是一天……樱兰丰华都“忙着”,没有时间照顾女将军。
我本来是没有对铁心抱什么希望的,但是事实是我又一次看走眼了。
作为曾经冥族的大将,不管是在战斗方面还是在交流方面,又或者是在处理伤员方面都有很多经验,完全不比樱兰差。
之前她使用的那把骨刃,刀刃部分自然是非常坚固的,武器没有问题,但是在这把武器的末端相有一些如同宝石的东西,这些其实是储物空间。
只要对手的实力不是太过悬殊,就可以从储物空间中拿出暗器,在战斗中暗算对手。
这几个出空间里除了暗器和其他武器之外,当然也有一些紧急用品,比如说药物之类的。
之前说的那些普通的丹药,就是冥族自制的复肌丹。
虽然以前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,但现在已经到时候了,我也应该将镜头从我的身体中抽离,找一个较远的视角重新的审视。
作为一个师傅,训练徒弟们独当一面是我的首要职责和目标。
樱兰是四个人之中年纪最小的,曾经因为有些幼稚的思想和过于善良的本性,让我有些担心,不过经历了如此多的事件和磨练也渐渐成熟起来,现在不管是独自面对困难,还是自己一个人生活都不成问题。
月寒在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,我就知道她是个独立的孩子,现在能力有所进步,别说自己一个人能生活的很好,甚至也许可能还能像我一样带些徒弟,教人向善。
丰华铁心本身都算是成年人了,只要不被自己的执念所扰,不受人背叛的话,一个人生活还是非常轻松的。
依然……我是不是收徒弟收上瘾了?
因为相处时间足够长,就默认别人是自己徒弟这种事情,怎么想都不太对劲。
昨晚大家都很忙,睡得都非常的晚。
看大家都休息了,我也合上了眼,直到第二天太阳暖暖的,日光射在身上才缓缓苏醒。
丰华像往常那样做着饭,樱兰跪坐在旁边处理食材,依然就好像和大家磨合了很久一样,将朴素的餐具放在铺平的餐布上,感觉有风吹过便会拿起石头压住薄布的四角。
铁心认真的照看女将军,用清水洗掉昨天晚上敷的药,用舌头仔细的舔舐还未结痂的伤口,就连脚上的伤口都不例外。
月寒从远处踏空而来,赤脚落在草地上,手里捧着许多干燥的木柴,腰间绳子上还挂着,随手摘取的各种香菇木耳竹笋野味。
大家各司其职,其乐融融,虽然没有任何的血脉,但是就像家人一样亲密。
“趁着大家一起吃饭,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啊?”
我不忍打破这样的宁静,一直沉默着直到丰华开口。
“是什么方面的消息?”
樱兰喝了一口菌汤,狠狠咬了一口饼,在场众人若论在吃饭上下的力气肯定都无法与他相比,但即便被美食堵住嘴,还是很好奇的发问。
两大锅以鸟为主的肉汤里漂浮着许多松茸和香菇,菌类独特的香味配上肉香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涨。
大饼都是没有馅的,用在城市里买的面粉加上鸡蛋和红糖搅拌,适当加水让面团足够的松软,然后摊成饼撒上芝麻和一定的调味料,最后放在洗干净的鹅卵石上烤熟。
“其实大家可能都想到了,那就是我们的依然只需要一个筑基材料,就可以突破到筑基期了。”
丰华的语气无比幸福,就好像突破到筑基期的是自己女儿一样。不过好像只要被她喂过奶,都被她本能的当做亲女儿一样对待。
“一般修者如果走火入魔都会当场毙命,我是因为丹药才保了一命化身丹魔。变成丹魔,不仅会损伤自己的身体,连筑基的恩赐也会折损。我们百花派曾经有从丹魔中恢复神志的情况,但也仅此一例。那位女前辈在恢复之后修为全无,只能从头开始,但因为有一定的经验以及道侣的帮助,进步神速,很快便又重回了巅峰,成了一段佳话。”
依然显然应该严肃认真的讨论叙述这件事情,但也不知是因为这菌汤大饼太好吃,还是因为数天不进食了,现在争分夺秒的吃东西,说这事的时候嘴中还嚼着食物吐字有些不清。
“我在变成丹魔之前是结晶期,想要回到之前的修为,我现在唯一要面对的障碍就是天赋的跌落。曾经我是火修,天赋不错,不管是在炼丹方面还是在驱火方面,都得心应手。但现在神智恢复正常,灵根却都跌落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,而且我还没有其他的擅长,如果实在不行的话,我现在只能先植入灵根才能继续修炼了。”
“灵根?植入?”
我很能理解此时樱兰满脸的好奇和震惊,毕竟植入灵根这件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。
“没错的,一般的修炼者都会分为灵修和武修,前者以元素之力参悟大道,后者以武正道。如果天赋灵根不确定的话,就无法选择筑基材料,最后导致筑基失败。比如我曾经是火灵根,用的是火狐狸的骨头筑基,我和它非常契合,所以没有遇到什么困难。可我要是用木心或者土精类材料筑基那就会引来天雷,不仅性命堪忧,成功之后还会因为材料与身体相斥,而难以运功修炼。”
依然用竹子削成的筷子夹起一个鸟腿,放在嘴里,轻轻一吸煮烂的肉就自动的蜕下,被舌头一碾就碎了。
“而植入灵根一般修者是接触不到的,毕竟这也算是我们百花派的秘法之一。我们祖师早年间收徒的时候,不看资质,只看心性,曾经收过许多没有武学天赋,又没有任何灵根才能的徒弟,为了以后的修炼我们的祖师创造出了植入灵根的技法。简单来说就是取有特定灵根倾向的材料,再辅以六道真气,塑造全灵之体。”
“那详细怎么作呢?”
樱兰见对方说完想一口气把嘴里的饼都咽下去,结果被卡住嗓子,想喝汤顺食,没想到流进了气管不停的咳嗽,整个人十分狼狈,一时半会怕是没法提问了,于是我就替她问出口。
“详细的过程就是取,风精,雷精,水精,木精,土精或者火精,其中一种用水稀释然后浸泡身体,同时要处在对应六道真气,浓郁的地方修炼。”
“那你说的这些精要怎么获得呢?”
“很简单,一般上千年树龄的木核中,有大量的木精切开就可以取用,其他的也一样,只要找到对应的材料,然后再切开其中精华就会流出来。真正的困难并非是材料,而是找到六道真迹浓郁的地方,并且可以供我修炼。”
“之前你凝练水珠的时候,身体里的静水之气足够你植入灵根吗?”
“当然,不仅够我一个人的,大概再来十个二十个都够了。”
“那这就并非什么难事了。”
看来依然还并不知道我的能力,他觉得是困难的东西,在我眼里只是时间问题。
“啊~这是……”
天刚聊到一半儿,我就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,光从这陌生的音色还有发声的方向,我就可以断定应该是那个女将军醒了。
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双手从身体两侧中抽出,一点点拨开包裹身体的被褥,扶着背后的树一点点的站起来。
无论发生什么事情,我基本都是不会第一时间现出真身说话的。
但是这次,樱兰嘴里还塞着食物,其他人也没有开口询问的默契。
那女将军揉了揉眼睛,面前几个肉色的身影渐渐清晰,鼻子嗅到香气用力的闻了两下,头脑因饥饿而变得清醒。
樱兰月寒只穿着单薄的睡衣,而且布料十分透明,上半身尽在胸前围了一圈薄纱,在后背上打了个结,裙子也是简单的围了一圈,里面什么也没有穿,月寒习惯了跪坐看起来还好,樱兰像个假小子一样腿一摊,这睡衣算是穿了个寂寞。
丰华一直践行着裸体主义,在人前还会穿黑袍下面真空,到了野外没有外人,干脆就是光着身子,依然也同样完全没有穿衣服,只不过原因是没有合适的尺寸。
铁心早上刚洗完澡,身上还有些水珠,所以没有穿衣服,小麦色健壮的身体就好像一座小肉山一样,很有压迫感。
女将军看清了面前的几个人,眼睛缓缓睁大,表情渐渐吃惊,但紧接着她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,双手马上慌张的捂住,但顾了上面又顾不了下面,双手快速的变换动作,最终哪里也没有遮住。
她向后退了一步身体靠在树干上,脸颊通红,结结巴巴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你你你你……我我我我……”
“没事,我们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丰华率先开口,用非常温柔的语气想使对方平静下来,但显然她的母性并没有那么大的感染力,至少打动不了这位女将。
“咳咳。饿了吧?来一口。”
樱兰用力地咳嗽了两声,终于战胜了食物,拿了一个木头空碗倒了一碗菌汤,然后把石头饼盖在上面,坐在地上轻轻的递了过去。
就看那女将军虽然脸色还是羞红一片,满肚子的抗疫让她稍稍冷静了下来,低头看着那碗菌汤黄色淡淡的油脂飘在上面,清澈鲜美的汤汁藏在下面,浓郁的肉香和菌香交织在一起,再加上微微被烤黄的石头饼的脆皮。
她终究是没有敌过美食的诱惑,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,之前遮住胸部的手伸了出来接过木碗,凑到鼻子前面小心的闻了两下,也不知是在细细感知食材的气味还是在试毒。
我喜欢看少女萝莉之间加深感情的互动,也完全不反感女孩互相亲密的接触,那种带着浓浓甜味的寒暄跟关心也对我的胃口。
但是很抱歉,唯独那种枯燥乏味的闲聊,我是实在受不了的。
这个女将军慢慢被美食撬开了话匣子,开始分享自己的故事。
祝玉研是她的名字,严格来讲她仅仅是金国一个小部队的领导者之一,她的权利和所领导的军队战斗力还不能匹配将军这个称号。
但金国有一个特点,称号和所领导军队的战斗力无关,只要领导的人数过半,就可以被称之为将军。
这个女人,也就是玉研,她领导着一支来自家乡的队伍,是那种平时在土地上耕作不用交税,打仗时自备兵器上阵杀敌的民兵。
大概是半个月前他们被征集去前线打仗,而她也随母出征,但令人疑惑的是,上面派下来的指挥官要求她们兵分两路,一路前往前线,一路则是探查可能被敌方登陆的海岸。
按理来说玄国以防守为主,从来就没有用过海岸登陆这样的奇策,而且没有后勤补给还登陆,短时间内打不出效果的话相当于送死。
玉研这次来侦查的海岸与前线距离很远,根本不可能打通补给线,所以这次任务简直让人匪夷所思。
但来了才知道,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玄国的奇兵,这甚至不是人类。
这彻头彻尾就是异族对人类的入侵,必须尽快上报指挥官。
要知道历史上水族入侵大陆,可是灭了好几个国的,要不是仙人圣人出手,人类可能都要被水族奴役。
“感谢各位仙人的搭救,我无以回报。我必须要尽快上报指挥,恕我不能在此久留。”
喝完汤吃完饼,她十分恭敬的弯腰行礼,想要就这样赤身裸体的告别。
“救人救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虽然我们没有接到谁的委托,但是惩恶扬善除是我们修真者的本分,你不用急,我们收拾收拾和你一起走,水族的事情我们也是要管的。”
樱兰见对方要走,马上抬手挽留,一边说着,一边拿出一件简单的衣服递给对方。
玉研恭敬的弯腰接过,将米黄色的衣服抖了抖套在身上。
这是一件宽领的短袖,下面一直遮到大腿中间,从颜色和款式上来看十分普通,甚至有些朴素,但是其中使用的布料却是非常柔软的细麻,不管是质感还是柔韧性,都要远超这个时代的衣服。
当然了这件衣服的来历也有些特殊,我虽然精通捆绑,可用自己身体化形出的细麻绳无法编制成布,没有办法我只能变出原料,然后去城里找手工精湛的师傅缝制。
这样的衣服一共缝了七八件,但这个款式的只有一件。
“谢谢。”
我以樱兰的视角,看着这女人身上的衣服,要知道我的触觉连通每一根绳索的每一寸纤维,穿上用我制成的衣服就相当于直接我肌肤相触,我倒不是不喜欢这位女将军,就是话还没聊两句就和我这么亲密,实在感觉有些不舒服。
众人简单打理了一下便启程了。
月寒樱兰一前一后站在一起,御剑飞行,铁心骑在白虎最前面,丰华坐在最后面,将依然前后包夹在中间,而那女将军则骑着白马,跟在最后面。
没错之前买的那匹白马,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修为,通了些人性,可以载人飞行的白银树叶镶在它的四个马蹄中,这批雪白漂亮的大母马,只要想便可以直接像仙兽一般踏风而行。
众人来到空中俯视大地,对周围的地形勘探了一番,然后就一齐飞向了玉研所指的大部队位置。
虽然这次从高处观察,不可能一次看遍金国的所有国土,而且地上的国境线处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识,看的不是很清楚。
但根据之前收集到的信息,还有这个女将军的详细解释我们大致了解了这个国家的形状,金国的国土形状有点像是头脚削平,并且在东边脖颈处长出一个小棱角的不倒翁。
西边有一个狭长的与劫狱相连的区域,因为海拔较高,而且有高山阻隔,所以没有受到劫狱中妖魔的侵扰。
南边与国土菱形的玄国接壤,两国边境是一望无际的平原,没有任何的天险山峰阻隔绵延数百里,按理来讲如此地形应该会造就一个大一统的王朝,但这里却有一个变数。
那就是两国交界之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,西边也没有群山,这意味着劫狱中的妖魔可以随意的从这里进出,看似简单的两国战场,其实是三方会战的不毛之地。
据说金国几次势如破竹的弓如玄国腹地,都因为突然从后方杀出的劫狱妖魔断了后路导致失败。
同样的事情三番五次的上演,两国也就达成了默契,边境冲突一刻不停,但稍有战绩就前出突击,是谁也不敢的。
四千米的高空连飞鸟都很稀少,有点修为还好,像玉研这样的凡人就只能抱紧白马取暖。
这是个可抬手可摘星辰的高度,俯视地面,一切的人为造物都小的可以忽略不计,只能看见雄伟的高峰,漫长的海岸线,还有一些巨大的湖泊,至于那些人流密集的主城,从高处往下看就好像一小块黑色交叉的掌纹一样,难以辨别。
沿着大地的起伏,模糊辨认着熟悉又陌生的地形,终于来到了大部队的所在。
两个国家的战线从西到东绵延三千多公里,而其中大概有三分之二的距离是两国都不敢驻军或者派兵的,不管是几千人骑兵,还是上万人的步兵,只要误入其中有一两人逃回都是少见的,多数情况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所以战线实际只有一千多公里,而此处便是两国最东边的沿海战线。
河末城是边境之城,据说曾经归属玄国,现在则是金国的地盘。
作为金国屈指可数的几个大型的主城,它位于杨贵城东南方向,直线距离大约一千五百公里,河末城临河而建,是金国主要支流的汇聚入海之口,乃是河流末端,所以得名河末。
玉研所说的部队,就驻扎在此城以南的平原上。
我们几人缓缓的下落,营地周围的哨兵首先发现了我们吹号警告,每间白色的营房中都走出四五个手持兵器的士兵,或是长矛或是大刀,都是抬头抬手盯视着我们。
远看小小的营地瞬间就集满了人,约莫有数千。
直到看见了玉研。
“副将军回来了!”
也不知谁喊了一声,大家就都卸下了防备一轰上前大声庆祝。
玉研有些不好意思,但是更多的是因为黄色外衣下是真空,脸色羞红迟迟不敢翻身下马,生怕走光。
“成何体统!!!都给我散开!”
就听一个气势十足的女性声音严厉的大吼,所有士兵便乖乖听话散到一边,让出一条道路来。
中军帐中,一个一身金甲身材魁武,英气逼人的女将军撩开白帘子,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。
“母……将军。”
因为军营里所有士兵都走了出来,樱兰月寒铁心丰华她们怕落下伤及无辜,便一直悬在空中俯视,我为了收集更多的情报直接化身到了玉研身上。
如果刚刚没听错,应该是要叫母亲母上什么的吧,弄半天她不仅自己是将军,母亲也是将军,将军世家吗?
就见她说完将军两个字,也不顾羞耻翻身下马半跪在地上,但只跪到一半便被对方扶住拉了起来。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“将军事态危急,我长话短说。”
“东方有水族入侵是吧?”
“您知道?”
“刚刚朝廷下令,要求我们向东行军,抵御水族入侵。这些事情一会儿再说吧。现在你要不要先介绍一下你的仙人朋友?”
白色的中军大帐之内,地上铺着地毯,墙边摆了一排兵器,墙上是地图,房间正中摆着一个沙盘,后面就是将军主座。
“阁下是说要由我们一同对抗水族?”
“这次水族入侵有许多鱼人修者,它们的实力远远在凡人之上,不要说你们,就是金国精锐尽出怕也是难以抵御,唯有我们修者出手,这次大劫才能度过。”
月寒开口毫不客气,一是一二是二,直接戳破了对方就是炮灰的现实。
“那以阁下的意思,这场仗我们应该怎么打?”
就看那位主将扫了一眼身后的地图,看着面前的沙盘,似乎对月寒的态度有些不满,但碍于对方的实力,语气还是很柔和的。
“按兵不动,迂回骚扰,等待其他修者击退他们的主力,你们来收复失地,打扫战场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我的军队没有任何战斗力,面对水族主力不堪一击是吗?”
如果切换视角,我是一个常年练兵的将军,现在见到一个仙人,张口闭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自己太弱了,上了战场就是送死,那我肯定也会有些情绪。
而她现在只展现出了一点不满,还算是有涵养,换成别人怕是要掀桌子发怒了。
“这里,就是玉研前去侦查的村子,有一个形似鲶鱼的人怪物,实力起码到达了具灵后期。你们怎么打?你们谁来打?而和它气息相同的部队,我侦查时还发现了两股,现在应该都上岸了。所以三个具灵后期的强者你们怎么打,拿什么打”
“战争不是决斗,领袖的强弱无法决定一场战斗的输赢。我们是战士,我们肩负保家卫国的使命,如果不能将敌人的攻势瓦解,那就是我们的失职。”
“请问您叫什么名字?”
这位女将军似乎对修者的实力并不了解,月寒刚想进行“更加坦率亲密”的交流,但刚张嘴就被樱兰打断了。
“我叫祝无艳。”
“你好,我叫穆樱兰,这位是古月寒,这位是名铁心,这位是稻荷丰华,这位是李依然。”
有些迟来的自我介绍将这,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。
“无艳将军,水族乃是异族,对我们的手段非常残忍无情,此战无论输赢,战区的百姓都免不了要受尽折磨,家破人亡。所以如果不延误战机,请问您能否在作战之前,先把这一片的平民疏散一下呢?”
虽然这转折有些生硬,但大家还是跟上了节奏,都看着樱兰在沙盘上画的一个圈。
偌大的沙盘上樱兰虽然只圈出了一小片,但却意味着很大的面积。
毕竟那条绵延上千公里的战线,在沙盘上也才小臂的长度。
“通知一个村庄的百姓疏散,仅仅需要一个小侦查队就可以。您的军队足有数千人,二十人一队可分数百队,若在为他们配上战马,仅需几日就可以完成疏散任务。未来战事扩大,战马也能帮助您的军队增加灵活性。再不济,这次任务完成后喂养战马几日,随着战争的进展肯定导致战马紧缺,到时您再卖出去转买其他武器也肯定不会亏的。将军,为了您要保护的百姓,请务必尽力推进这件事情。”
就看无艳转过头盯着玉研,玉研没有回避射来的目光,两人似乎在用眼神交流些什么。
如果说一个人的成熟需要考验才能证明,那樱兰现在就是主动接受了考验,并且完成的非常好。
“如果您同意我们的建议,那我们会尽力争取时间,吸引水族的注意力,给你们的撤离打掩护。”
太欣慰了,真是我的……等等!
打掩护?
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!
我咋一点都不知道!
我感觉自己开始有些慌张了,甚至忘了第一时间和她们耳语,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晃,希望谁能出来阻止樱兰。
结果环顾四周,发现其她人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,就好像私下商量过这件事情,只有我被蒙在鼓里。
“这……真是麻烦各位了,我现在就上报指挥官,今天晚上一定给各位一个答复。”
正事说完接下来就是等待的和闲聊,离开营帐找个安静地方,从玉研口中得知这里的士兵和这对母女都是老乡,平时都是由她和她母亲训练的,武器都是自家掏钱买的,路上的军饷也是平时攒的。
需要军队,国家就会派一个指挥官来主要统领他们,她们母女便只能听其吩咐,就算有些不满也绝不能自作主张。
聊完闲天看看天色现在还早,连中午都没到,等到晚上才能有结果,几人很是无聊,便决定去城里逛逛。
李依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,自告奋勇当回导游,要带大家去河末城里的拍卖场转转,顺便她也有些自己用不了的,多余的丹药顺便出手卖了。
几人就这样约好了一起去拍卖行走一走,只是她们没发现前脚刚出军营,里面有几个人骑着马离开,方向也是河末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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